鱼湖

九、

 

 

在解决了栾平之后，杨子荣看着老八一脸稀罕的围着自己转，摸着三爷赏的那把勃朗宁。觉的有点难以置信。

 

人总有那么一条看不见的线，当明明没有什么不对的时候，却觉得往前一步就错了。那条线就是个预警。

 

杨子荣记得这个，当年敌工科的教员曾经让他们要时刻谨慎这一条线的出现。

 

这能救你的命，和你身后万千战友的命。

 

杨子荣靠着墙抽烟，看着威虎厅里打麻将闹哄哄的一群人，心里觉着那条线拦在眼前。

 

这是土匪。必须除了的土匪。

 

他想要这大好山河换成满园春色新的人间。

 

那眼前这些人就该是都要除了的。

 

杨子荣发了狠的把烟头扔到地上，鞋狠狠的捻了捻。拿起一碗酒的时候看着碗底。记起之前插香摆案歃血为盟后。老八对他说：

 

这酒，喝过兄弟的血，就是一家子了。

 

杨子荣觉得心里愧的对不起老八，他跟这漫山的土匪不可能是一家子人。

 

但情义在这，不是说，你想着他可能十恶不赦着实该杀，就可以觉得即使他对你好，但也仍是该杀的。

 

交情是日子和情意垒出来的。

 

仅看善恶是非都断不了的才是情。

 

杨子荣看着赢了牌就得了吧瑟的老八。觉得跨过那条线的那一步，是得收回来才好。自己不能在这土匪窝投入交情。

 

真希望这小兔崽子出生以来，从没做过土匪。

 

 

 

十、

 

那天到底还是麻将桌又闹成了演武场。

 

老八拽着杨子荣靠在栏杆哈哈大笑的时候，指着底下打成一团的俩人说：

 

今天是老三和老五啊。只要玩麻将，咱就天天有乐子瞅。

 

杨子荣随着他笑。这些人鲜活的闹起来，总让他觉得当年抗日有功的也是他们。如今不得不除了的，也还是这些人。

 

后来改成喝酒，一大群人听说老九海量，也就纷纷上来敬酒劝酒闹酒，老八一开始帮着闹，后来看杨子荣脸色发红又倒戈帮着喝，一群人最终是都喝得有点多了。

 

几个人骠着膀子往屋走的时候，还不忘了奚落老八那天爬老九炕的事。

 

铁锁到底是喝多了，吵吵着你们这帮瘪犊子，八爷我第一眼瞅见老九时候人正跟大虫困觉呢，爷跟个敢和大虫困觉的睡一个炕你们有什么不服的？

 

其他人嘻嘻哈哈的看着老八唱起了杨姑娘，老八没羞没臊的也跟着唱。

 

唱到‘今夜晚到三更啊，你来上一趟，趁着我的爹娘没在，困朦胧啊~’的时候，老八已经笑得歪在杨子荣身上，指着其他人骂。

老九你看这帮瘪犊子，告我说打算三爷六十大寿还唱这曲儿。非说我爬你的炕，你是那杨姑娘啊~昂~

 

杨子荣看着老八走的都七扭八歪还哼哼着曲儿。心想你这个差的也不是很远，老子还真是姓杨。你也是爬过老子的炕。

 

 

 

十一、

 

 

等到踉踉跄跄把老八扛回他自己那屋之后，杨子荣就势往炕上也歪了一觉。大概也没过多久，等到醒了的时候，看着外面映进来的雪光照了一屋子浅浅的光亮。

 

铁锁也刚醒了的样。

 

杨子荣看着地上摔了的那个水碗，想着是老八没掌握准头扒拉下去的，也是这动静给自己吵醒的。

 

俩人酒醒了大半还有点晕着，倒是都睡不着了。

 

铁锁晃了晃趟旁边的杨子荣：

 

我睡不着。老九你陪我侃会儿山。

 

杨子荣想起了下午那条线，仍然绊脚一样提醒着紧急和危险之类，他稳了一阵才说：

 

自从打死那大虫之后，我就当自己死过一次，做什么事都不吝了，就当是多赚了的阳间富。老八你想过这种事不？

 

铁锁想了想：

 

那大虫是挺扯犊子的啊。

 

杨子荣眯起的眼里闪着一些隐藏了有些日子的后怕：

 

我当时以为自己就撂那了。

 

铁锁半天没出声儿，杨子荣以为他又要睡了的时候，听他说：

 

三爷有次说过，现在这世道，做了土匪就看开点。谁人不杀人,谁人不被杀，有今生没来世，有今天没明日。

 

杨子荣点了点头，这话说得真心实意：

 

三爷不愧是这片大山的头子。怎么说起来这些的？

 

铁锁翻了个身，面冲着杨子荣：

 

那是他把嫂子抢回来那次，大概是真稀罕那娘们儿。觉得能绑在身边一天是一天。

 

杨子荣看了看老八：

 

三爷对她那么上心？

 

老八点点头：

 

我觉得三爷说的挺着调。入了绺子的，谁知道自己明天是不是就死了，能遇上稀罕货，当然可劲儿造啊。

 

杨子荣觉得这话说得像是刀子扎进了心腔子。又疼又戳烂了那一团郁结。

 

一个翻身压到了老八身上，趁着雪地映着的夜色看进铁锁的眼里。

 

那虎皮帽子，别舍不得带。

 

我嫌血味呛。

 

没见过血啊，你还是个土匪不？

 

是。

 

我现在也是。

 

你整啥意思。唉————你手——往哪撂？

 

还觉不出来？先撩我的可是你。

 

老九——你大爷的———哎——操———

 

今天不操你。爷就用手伺候伺候你。

 

啊哈———

 

铁锁觉着在自己裤子里摩嗦捏揉的那只手让自己咬紧了牙还是浑身火烧火燎的。挪着腰的蹭着炕被，连带着身上的人也呼吸粗重了起来。但他隐约听着老九还他娘的能唱着曲儿：

 

‘不敢出声……紧皱眉啊~初次相好，头……一回啊~’

 

铁锁心一横，丢脸这种事，眼一闭心一横就过去了。于是手摸索到身上趴着的裤裆也伸了进去。

 

满意的听着耳朵边不再有人哼唧那《杨姑娘》，只剩下和自己一样的喘息声了

 

谁他大爷的再有胆子在自己面前唱这歌，我削死谁。铁锁在被身上人用手弄出来之前，这是最后一个念头。

 

然后就像从云头摔下来一样，在炕事儿完了的的舒爽感中睡了过去

 

 

TBC

半夜上个午夜场。

这OOC的没边了都，不想写了

《杨姑娘》是电影里有的，很少，记录片中有，歌词略黄暴，详情请看上下几篇介绍